Ecthel

佐樱校园文October and April （48）

新年快乐哦小宝贝们~~

October & April

By Ecthel

（48）

 

水月的动手能力很强，只用了一天的时间，就告诉他们已经将两辆摩托车修好了。

于是四个人的注意力再度转移到如何驾驶这两台机车上。佐助是四人里第一个学会了骑摩托车的，他的学习能力和运动细胞都很好，很快就掌握了如何驾驶。

在行驶过海边的坡道时，少年的白衬衫就被海风鼓起，冲下坡道时，正如一只空灵的鹰轻巧地掠过柔缓优美的海岸线。

而眼看暑假即将过半，再过几天，就是佐助的生日了，母亲打电话说外婆的身体恢复得很好，所以她会在佐助生日那天赶到国内，为他庆生。

管家也告诉佐助，富岳先生和鼬少爷也会在晚饭前尽量回来给他过生日。

佐助满心期待，多日来盘踞在他心中的委屈和难过，都被希望所渐渐掩盖。

可是，到了回国前，母亲的航班却因为天气原因被取消，不得不改签到后面的班次，无法按时回来。

而父亲和哥哥又有了临时的应酬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家。

生日那天，佐助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等到了九点过半，在终于意识到不会有任何一个家人来为他庆生的事实后，他切下一块蛋糕，囫囵地塞进嘴里，试图堵塞住心底喷薄而出的苦涩。

他太讨厌蛋糕了。他如是想。

又甜又腻，果然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就是蛋糕了。

他最讨厌吃蛋糕，最讨厌过生日，最讨厌，最讨厌了。

独自回到房间的佐助，无力地摊倒在床上。夜色浓稠，头顶的天花板像是模糊沉没于迷离的黑夜中，分辨不出边际。

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变成这无尽黑夜中唯一的光，在那光熄隐前，佐助将它牢牢握在了手里。

是暑假里回父亲老家探亲的鸣人——

“生日快乐啊，佐助！我今天下河捞了几条鱼，准备烤了吃的时候，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你。乡下真的好无聊，我在这里过得连日子都记不清了，差点就忘了祝你生日快乐！还有啊，这里信号也不好，信息怎么都发不出去，希望这一条能把我的祝福传达到。”

同样的一段话，接二连三地跳出屏幕。看来信号是真的不好，让那个执着的笨蛋发了好多次。

还是一如既往的无厘头，纵然佐助心中十分憋闷，也还是被他逗得笑了笑。

在放下手机，准备睡觉的时候，一段视频又发了过来。

这次的视频里，是鹰小队的其他三人在空旷的马路中央，手里拿着点燃的花火，对着天空与长街大声喊着：“生日快乐，佐助！”

他们手中那一簇火光，在漫漫长夜中显得如此微弱，但却是佐助的眼睛，唯一能捕获的光。

这一晚的佐助偷偷溜出家门，在约定的地点，如期看到了骑着摩托车的香磷、水月和重吾。

水月扔给他的头盔落在掌心的一瞬间，少年突然发觉，自己那空洞无倚的心，似乎被什么填满了。

他们在无人的夜路上疯狂飙车，一起唱K，一起泡夜店，一起在街头用敲碎的酒瓶制造噪音与欢笑，那一地的碎片都像不可捉摸的未来，每一片都映出光怪陆离的景色。

那不是佐助人生中最温馨、最快乐的生日，但却是最难忘的。

在那个暑假中，佐助学会了喝酒、打架、摇色子、骑摩托，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伎俩，居然令他感到莫大的喜悦。

但新的学期很快就开始了，佐助所升入的高中校领导层面，在前几年中进行了极大的调整。最新分管教学与纪律的副校长挤走了与他不合的教务主任，将教务部门从上到下都换成了自己人，从此欺上瞒下，一手遮天。

这名副校长过去曾和宇智波家族曾有些过节，他将佐助作为新生代表发言的名额抹去，给了另一名行贿于他的学生。

佐助倒是并不在意这些虚名，他依旧我行我素。在一次上课迟到后，佐助被负责纪律的副校长盯上。原本不算是十分恶劣的行径，却遭到了在校会上的点名批评。

那时恰逢经济危机，尾大不掉的宇智波集团正处于濒危之际，高管大部分离职，股东抛售股份，富岳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先辈们挣下的产业就这么被蚕食鲸吞，于是将私有财产抵押，联合一些族中的长老，誓死要保住宇智波家的股权。除了在住的这座名叫“家”的大宅，富岳夫妇名下的房车资债都被做了抵押。家里辞退了管家和帮佣，佐助的零用钱缩水至原来的五分之一。

至此，落井下石者有之，隔岸观火者有之，幸灾乐祸者有之，那些国中时喜欢围在佐助身边的“朋友”在得知他家的境遇后，都开始纷纷疏远他。于是，来自同校师生的针对开始显露，并变得越来越尖锐。一些小小的摩擦，慢慢演变为激烈的冲突，而无论起因是什么，佐助永远是被怪责的一方。

于是，逃学、旷课、斗殴很快变成了常态。

只有漩涡鸣人仿佛后知后觉一样，总喜欢来找他。

“佐助，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？”

“佐助，周末一起去打球啊？”

“佐助，老师很担心你，让我问问你最近遇到什么困难吗？如果有困难，你得告诉我，我一定帮你。”

“佐助，马上月考了，你不要再旷课了……”

“佐助，你又去夜店喝酒了吗……你……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……”

“佐助……”

真的很烦。

这个人，为什么一次一次又一次来管他的闲事？不就是做了班长吗，有什么了不起？非要这么证明自己的存在感。明明告诫过、拒绝过，甚至威胁过他，为什么他还是不死心？

“我们不一样，你根本不懂我，不要再来管我的闲事。”

这样的话明明说了很多遍，得到的回答却是：

“我怎么不懂你？现在的你，就像小时候努力用恶作剧来换取大家注意力的我一样。你以为你用这种方式，就能博取富岳叔叔的关注了吗？你这是在糟蹋你自己的前程啊！”

呵，看吧，又是同样的说辞，没人在乎他要什么，没人在乎他想什么。前程什么的，都只是博取父亲欢心的筹码，然而父亲只要有鼬就足够了，他本来就是多余的。

终于，佐助自暴自弃招致的违纪行为，遭到了校方的严厉处分，然而在全校通报之时，校方竟还连带着羞辱和污蔑了佐助的家族。

愤怒的佐助知道这一切皆出自于那名针对他的副校长，于是开始暗地搜集副校长贪污受贿的证据。

一个月之后，是五所重点高中之间的教学交流研讨会议，会上，五校领导都会出席。

佐助借此机会，带着鹰小队冲入了会场，一边在众目睽睽下宣告他所收集的证据，一边将那名副校长痛殴一顿，打成重伤。

佐助只顾发泄着心中的怒火，却根本没想到由于多校领导都在场，这件事无法被平息下去，且对学校的声誉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。

而佐助他们收集的那些证据，并不能够在法律上判定对方的有罪，这样一来，反倒使佐助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。

并且，事情发生后，对方不愿意和解，执意将事情闹大，再加上他在教育界和社会上很有威望与人脉，率先买通了媒体方，反咬一口，将这件事演变成富二代仗势行凶，欺侮、殴打、诋毁教师的头条新闻。

那时正值经济危机，媒体巴不得每天都有如此劲爆的新闻来增加报纸的销量与网页流量。同时，大批人员失业，他们原本就迁怒于公司管理层，再加上这条新闻的催化，每天都有大量失业员工在宇智波集团总部的门前集结抗议，到了后来，口头抗议甚至发展成了肢体冲突与针对公司管理层面的暴行，这对于风雨飘摇的集团而言，无异于雪上加霜。

除此之外，宇智波美琴本想要重新开始自己的设计师事业，但也因为风评而不得不将这个计划搁浅。

佐助直到因为故意伤人被送入了少管所，才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
他彻底完了。

在同学眼中，他就是暴力自大的不良。

在老师眼中，他就是自毁前程的愚人。

在公众眼中，他就是恶劣可耻的纨绔。

他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，可是，父亲的眼神却像一根钢针，将他的心牢牢钉在了耻辱架上。

宇智波家，怎么会出了你这样一个不肖子？

实际上并不存在的质问却被他的意念催化，继而在思想中生根发芽，它们汲取了少年的痛苦、悔恨与绝望，疯狂生长，将他的心彻底困顿在一片昏暗的雨林中。

Tbc~